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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孩子身心健康?这位上海小男生的妈妈俨然已经上了一个新高度

菁上海 菁kids上海 2019-10-30

作为一个从小在上海弄堂长大的都市小孩,童年时的杰西卡吕鲜有与泥土、植物接触的机会,因为家中长辈认为“泥土是脏的,花花草草容易让人过敏”。直到去了国外留学,与同伴一起外出游玩,置身高山湖水间,她才切身体会到大自然所具有的那种神奇的纾压功能。回到上海,当了妈妈,看到孩子又差点重蹈自己儿时的覆辙,她开始行动起来……


文 | 杰西卡吕  图 | 杰西卡吕提供



参加全国自然教育论坛基础培训的第二天晚上,七岁的嘟嘟对我说:“妈妈,我为你感到骄傲。”我听清了,但没懂是什么意思,便问他,“你为我骄傲什么?”他说:“你参加了自然教育的培训课程,我为你骄傲!”第一次得到儿子这么清晰的表扬,我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特别高兴——嘟嘟长大了,也会借用我的台词,给我鼓励和肯定了。


带着嘟嘟和自然教育结缘并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石库门里的城市孩子到了瑞士


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在上海的石库门,爸妈是双职工,下班晚。放学到家后,奶奶不让我出去玩,说弄堂里那些跳橡皮筋的女同学都是“野小鬼”,女孩子要文雅,不能出去大声讲话。爸爸妈妈爱干净,有一些洁癖,偶尔见到我用手去摸小花小草,就会告诉我泥土是脏的。在家里养花养草更是不可能的,因为养了植物就会有虫,有了花粉也会引起过敏。


还好,阿叔年轻时在家养了一缸鱼,看书之余我会经常对着鱼缸和缸里浮动的水草发呆。哦,对了,看阿叔为鱼缸换水是我最大的乐趣!小鱼被一条一条地捞出来放在脸盆里,被迫换了环境的鱼儿们有一些茫然,偶尔也会有待不住的,从脸盆里扑腾一下跳出来,所以我知道换水的时候必须眼明手快,控制速度。这大概是我在出国念大学前不多的、与自然界里其他生物接触的回忆。


我的大学时光在自然环境被保护得很好的瑞士度过,有山有水,还有人与环境的相互制衡。学习打工之余,看着当地的小朋友在大自然中尽情嬉戏,不免心生向往,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童年生活中自然的缺失。好在人的适应能力很强,大环境一旦改变,我也就奋力跳出了原来生活的安全区域,跟着当地的小伙伴们夏天爬山、秋天去葡萄园采摘。当时的学习和生活免不了有些压力,而一旦身处高山湖水间,似乎总能得到宽慰和放松。


毕业归国后重新回到人声鼎沸的上海,强烈的反文化冲突(reversal culture shock)让我时常在人群中感到晕眩。为了跟上大伙儿超快速前进的步伐,我只好找工作赚更多的钱,结婚生子,按照社会既定的标准,一步步往前赶。



“自然缺失症”


嘟嘟出生后的三年,因为我上班的关系,他与外公外婆有更多的相处时间。2岁不到,第一次全家坐飞机去海边,小家伙怕得不肯下水;3岁以后去浙江安吉的竹林,住在当地人的民宿,他也是嫌弃这儿脏那儿不干净。不知不觉中,嘟嘟变成了一个像我童年时一样的城市小孩——尘土不染还有些洁癖。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我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我一定能做些什么。”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开始阅读自然教育方面的书籍。其中最让我有所感悟的,就是美国作家Richard Louv的畅销书《林间最后的小孩》。作者在书中提出了“自然缺失症”的概念:



自然缺失症不是一种需要医生诊断或需要服药治疗的病症,而是当今社会的一种危险现象,即儿童在大自然中度过的时间越来越少,从而导致了一系列行为和心理上的问题。造成自然缺失症的原因主要有:父母阻碍儿童在户外玩耍,可供玩耍场地的减少,以及电子产品的日益盛行。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后,我和嘟嘟爸爸很快开了个家庭会议,定下了每年都要带他去乡村生活一段时间的目标。与此同时,我也开始关注起国内各种不同风格的自然教育机构,四季轮转带着他打开五官去看身边的花草和鸟兽。


其中上海的“城市荒野”是一个致力于都市自然教育和本地物种保育的工作室,嘟嘟最崇拜里面的蛙哥,他是复旦大学植物学的博士,主要负责科研和科普教育工作。除了参加他们的植物课程,我们还一起报名参加了他们在自然博物馆的恐龙课程和世纪公园的观鸟启蒙课,还免费领取了三本由该工作室制作的水鸟野花等手册。


嘟嘟参加城市荒野观鸟活动时背着望远镜做水鸟观察记录


春花夏草秋叶冬枝,嘟嘟跟着“城市荒野”一年去了上海四个本土公园,像是开启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渐渐地变成了一个植物小达人。即使在家门口小区的绿化带,他也会带着不同于以往的视角去观察普通人眼里最平常的花花草草。学习之余,他也会在家里要求我和奶奶一起来和他进行观察记录。在不大的阳台上,我们尝试种植了不少花草,甚至还有草莓和土豆。嘟嘟每天给他的植物小伙伴浇一点水,和它们说说话,每当有嫩芽抽出花苞绽放,嘟嘟比考到A+还开心,会骄傲地向家里人宣布他的种植成果。



幼升小结束后,从公立幼儿园考入双语学校的嘟嘟在新学期有着明显的不适应,对自身的高要求和同伴压力导致了他肉眼可见的焦虑行为:尿床、咬笔、食欲差。


为了给他纾解压力,寒假里我们报名参加了杭州一家名为“植物私塾”的自然教育机构组织的黄山植物冬令营。老师们带着孩子去爬山,观察树林里的动植物,还去了山脚下的古村落了解当地百姓的迎春民俗。冬令营结营仪式上,小朋友们一一上台分享他们一周的所见所闻和想要感谢的人和事,甚至还在老师的启发下排练了一出和大自然对话的小话剧。


嘟嘟在参加植物冬令营期间完成的画作


嘟嘟在回程的火车上哭了,因为舍不得冬令营和已经熟识的小伙伴们。在营地里,我还遇到了一些和我一样对土地充满眷恋的父母,他们带着自己的娃来亲近大自然,摸一摸稻谷,听一听鸟叫,不急不缓。看着嘟嘟从一个典型的城市小孩慢慢地在自然中放松,和曾经的我一样在大自然中找到了慰藉,想到了身边很多的大朋友小朋友仍然在升学的大环境中紧张焦虑,我萌生了想做更多事的想法。



踏上自然教育之路


2016年,看到上海本地的自然教育机构“小路SWNE”推出的“紫米计划”时,我特别心动,40小时的培训计划面向零基础想了解自然教育的父母,和有志于未来从事自然教育相关领域的小伙伴。记得当时还特地向老板请假,最终因为时长的关系没办法协调工作和娃,不得不放弃了。


在家全职带娃一年后,农历新年里看到了全国自然教育论坛的基础培训招募信息,心里有个声音咯噔一下:“是时候了。”在外公外婆和嘟嘟爸爸的支持下,我终于报名了。三天的培训,两位带课老师的课程设置非常精彩,还穿插了好玩的自然游戏和活动。在培训中,讲师不断鼓励我们去思索人与环境、人与自然的关系:“我是谁?我与自然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开始自然教育?”



培训期间所做的自然观察


培训结营前的最后一天下午,讲师要求我们每个人找到一个最舒服的自然环境,完成一封《写给未来一年的自己》的信。我这样写道:


“365天想必过得很快,我想象你已经带着小朋友和大朋友在花园里、公园里,甚至小区的花坛边认认真真地打开五官,观察花草的模样。一年的观察体验,是否让你认识了更多的动植物,交到了更多的朋友?有没有像你一年前定下的目标一样,向周围更多的人分享了你心中的自然教育理念?……”


“写给未来一年的自己”


日本最大的自然教育机构Whole Earth的创办人广濑敏通曾说:“听过的事,你会忘记;看过的事,你会想起;体验过的事,你会理解;自己发现的事,你会有所感受;只有通过亲自体验,并且自己留意和发现,人才会拥有那份真实的感受,也只有自己体验了才永远不会忘记”。想把和自然相处后得到的真实感情传达给他人的意愿如此强烈,让我不再满足于当一个自然教育的业余选手。


在培训结束后的一个月内,我先是报名参加了“仁渡海洋”的公益授课,去不同的学校与小学生们分享海洋保护的理念,接着又申请了在武汉举办的世界自然基金会环境教育实务培训。听说竞争激烈,幸运的是我很快就收到了培训班的入选通知,便一鼓作气买好了上海去武汉的往返火车票——有人说,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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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卡吕

坐标上海。全职妈妈一枚,娃一年级,经常以跨文化培训讲师身份在企业内串场,法语流利,韩语在学。兴趣爱好是日常各种花式晒娃,并以让身边人摆脱焦虑感受生活的真善美为己任。


 



《自然教育,从现在出发》

菁kids 2019 5-6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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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泥土不脏:两代城市小孩的亲近自然之旅

愿大自然永远是你的向导

大都市里的生态园艺——

上海浦东德威幼儿园生态园艺探索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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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载菁kids 5-6月刊《自然教育,从现在出发》,印刷版于2019年6月出版发行,扫描下方二维码,可进入TRM SHOP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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